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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田实话实说,心头却有些惆怅。
心想在这位秦先生心中,自己的地位果然还是比不上那个刚进警队没多久的年轻人。
不过陈执是范田一手带出来的,所以他只是羡慕对方跟秦先生的关系,却不会心生忌妒。
徒弟能结交这些大人物,更能入得这些大人物的法眼,他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也有光嘛。
“现在什么情况?”
秦阳虽然从庄横口中已经了解过了案件,但还是在这个时候多问了一句,然后看了一眼前边那座并不太高的南山。
公墓建在南山之上,但这只是一座不到一千米高的小山而已,现在刚过中午,人来人往的,明显并不适合办案子。
“我们的人已经去跟公墓方交涉了,让他们尽快疏散人群,免得发生意外!”
范田口中说着话,然后朝着那边的某幢建筑看了一眼,但他的脸上,明显流露出一抹为难之色。
“怎么,公墓方不愿意?”
秦阳察颜观色,第一时间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,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口气有些清冷。
这都发生过五次人命案了,而且凶手现在就隐藏在南山公墓之中,难道真的不怕发生意外吗?
只是秦阳成为变异者之后,已经很少遇到这种事情了,他甚至有些忘记普通人想要做成某些事,比想像中要难得太多太多。
“确实不愿意,公墓方说今天有好几家要下葬,是早就定好的黄道吉日,甚至是定好了时辰,绝对不能更改!”
这就是范田的无奈之处了。
俗话说人死为大,更何况谁家死了人心情会好?
你这个时候要将别人赶出去,说不定就会发生冲突。
至于所谓的黄道吉日,对于某些迷信的家庭来说,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。
说不定在那些人心中,在规定的吉日吉时下葬,会让子孙后代绵福不绝,是惠及后代的大事呢。
“真是胡闹,要是再出事怎么办?”
听到这话,江沪第一个忍耐不住,沉声斥责道:“难道你们没有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们吗?”
“这个……自然是说了!”
范田也不敢反驳,听得他说道:“可公墓方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,又有这么多人,还有咱们警方的人看着,会出什么大事?”
这位刑警队长自顾说出了好几个理由,但显然他的心情很烦躁,民众不配合,他们并没有太好的办法。
若只是几个人十几个人倒也罢了,但现在恐怕涉及到上百人,而且是在特殊的民俗之上冲突,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“走吧,先去看看再说!”
秦阳不置可否,然后便当先朝着那边的某幢建筑走去,身后的几人连忙跟上。
不远处的警员们窃窃私语,应该是在好奇刚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,竟然能让范队长如此恭敬有加?
不过他们之前已经见识过庄横的利害了,所以不少人都有所猜测,那应该是跟庄先生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厉害人物。
刚刚走近的时候,秦阳就已经看到楼前聚集了一大群人,似乎正在跟一个西装男人交涉着什么,让得他心中有所猜测。
“秦先生,我跟你们介绍一下,这位是南山公墓的周柏总经理!”
待得那边的交涉告一段落,范田便是上前几步做起了介绍。
不过他只介绍了那个公墓总经理的身份和名字,却没有将身后几人的来头介绍出来,让周柏明显很不满。
“我说范队长,你怎么又来了?”
周柏不满的并不仅仅是对方没有介绍那几个人,听得他沉声说道:“我不是告诉过你,今天有好几家要进行入葬仪式吗?”
看来范田刚才并没有撒谎,是真的跟这个周柏有过交涉,甚至可能还不止一次,但后者显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。
“周总,犯下五条人命案的凶手,现在很可能就藏在你们南山公墓,真要是再伤了人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或许是因为有着镇夜司的三人在身后,范田的底气变得足了许多。
只是他这些话已经说过好几次了,周柏自然不会被吓到。
“有凶手你们就去查啊,我又没拦着你们?”
周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听得他说道:“人家定好的日子,我总不能让他们说改就改吧?再说了,死者为大,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?”
听着周柏这些歪理,江沪和庄横都是老大不耐烦,心想你们公墓不就是不敢得罪客户,想要多赚钱吗?
明显这个周总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他觉得光天化日之下,还有警方的人在这里,那个凶手胆子再大,也不可能敢在白天犯案吧?
“查我们肯定是要查的,可到时候真的逼出了凶手,情况可就不好控制了,说不定还要动枪,万一误伤了群众怎么办?”
范田苦口婆心给这位周总分析着事态发展的可能性,可是后者脸上的不耐烦,已经是越来越浓郁了。
“那是你们警方的事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耐着性子听范田说完之后,周柏直接翻了一个白眼,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些家伙废话了。
“你是南山公墓的总经理,你敢说跟你没关系?”
旁边的江沪同样在耐着性子,这个时候终于忍耐不住,直接在旁边接口出声,口气自然不会太好。
“你是谁?我跟你说不着吧?”
周柏淡淡地瞥了江沪一眼,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,这一句话就将江沪给问住了。
镇夜司的身份自然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明说,总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外科医生吧?
对于范田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,周柏倒是会多一些耐心,可这个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算哪根葱,又岂会让他放在眼里?
南山公墓之中虽然有个“公”字,但事实上是被周柏私人承包的业务,只需要每年给楚江市政府上交一笔钱就行了。
随着这些年来私人建墓的限制,南山公墓的生意越来越好,好一点的墓地,都能卖出半套房的钱了。
事业蒸蒸日上,周柏自然不会轻易得罪自己的客户,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理由很站得住脚。
“范警官,安排人过来,开始疏散人群吧!”
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声音突然响起,听得他说道:“如果人不够的话,打电话让警务署那边调派人手,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疏散所有人!”
说话的正是秦阳,他可没心情跟这个什么周总掰扯,直接就对范田下起了命令。
“是!”
原本还有些纠结和犹豫的范田,在听到秦阳这几句话的时候,仿佛得到了一柄尚方宝剑,直接严肃领命。
“等一下!”
然而这个时候的周柏已经回过神来,见得他沉着脸看向秦阳,怒声说道:“你又是谁?我南山公墓的事,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?”
“我可告诉你,外边有好几家正在下葬,真要惊动了亡灵,发生什么控制不住的事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周柏的口才还是相当之好的,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,或许不能让这些人忌惮,所以直接将送葬队伍给搬出来了。
几家送葬队伍的人加起来恐怕有两三百人,真要闹起来,确实可能变成极其严重的大事。
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,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,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,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。
“范队长,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,今天送葬的队伍之中,有楚江市的一位退休领导,年轻人不懂事,你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吗?”
周柏似乎觉得跟一个年轻人掰扯有些拉低身份,所以他的目光再一次转到了范田的脸上,口气之中有着一抹威胁。
“那位领导可是专门找高人看了日子和时辰的,此刻马上就要到下葬的吉时,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赶人,会有什么后果,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!”
周柏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给范田施压,做这一行久了,他更加清楚某些人迷信起来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可怕程度。
有时候请高人算过之后,别说是下葬的日子了,有的人甚至会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。
这说起来有些可笑,但在信这个的人心中,却是无比虔诚之事,容不得半点怠慢。
“这……”
范田再次有些为难起来,求助的目光看向秦阳,似乎不确定在听到这些消息之后,这位会不会改变主意。
又或许在范田的心中,那个凶手前五次都是在夜里犯案,现在却是光天白日,出现变故的机率应该并不大。
既然如此,让那几家完成下葬仪式,既不用得罪那位退休领导,也不用跟公墓方起冲突,也算是一种两全其美吧。
“还纠结什么,既然有退休领导在,那就更不能出什么意外了!”
然而秦阳却只是淡淡地看了范田一眼,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,果然让这位刑警队长再无半点纠结。
“放心吧,出了任何问题,都不用你负责!”
秦阳接下来的这句话,等于是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,也等于是给范田吃下了一颗定心丸,让他轻松了不少。
“哼,恐怕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吧?”
但旁边的周柏却是不干了,听得他冷哼一声,然后高声说道:“范队长,你今天要是这样做了,我一定会向警务署投诉你,你就等着挨处分吧!”
只是这个时候的范田,已经不会再来理会周柏了,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后者一眼,便是转身朝着来路走去。
“不过是一个公墓的老板而已,真是好大的口气!”
早就看周柏不爽的江沪直接嘲讽出声,让得这位周总的脸色一片铁青。
“好,你们给我等着!”
眼见范田都已经迈出好几步,周柏就知道自己或许阻止不了的,所以他直接大踏步朝着公墓内里走去。
他应该是想第一时间去找那位所谓的退休大领导,让那位来给范田施压。
他确实只是一个公墓老板,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,只是一个代理老板。
执法部门要是认真起来,他又如何能够抗衡?
可那位退休老领导不同,如今他虽然退下来了,但在楚江政府部门之中肯定还是有一些关系的,甚至可能有后辈子侄身居高位。
周柏心想你范田可以对自己的话视频而不见,可总不能连那位退休领导的话都不听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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